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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9章 壹佰柒拾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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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9章 壹佰柒拾玖

元良良回到院子, 就將一疊紙拿給陛下瞧。

她回報今日的收獲:“這裏面有一個是景昭二十二年被拐賣的,至今有四年之久,還不包括侯府那幾個年紀大的, 興許還要再往前。而最短的除了覃二丫之外,還有一個是三個月前被擄,半個月前送到的侯府。”

陛下明白她的意思。

擄人的賊人從沒停止過犯法,哪怕是去年抓了一夥拐賣罪犯, 並對其施以酷刑游街警告,那些賊人都沒有收手。可想對方有多猖狂。

元良良繼續說:“她們中大部分是在晚上被迷暈帶走的, 有些還是在家裏睡夢中, 一覺醒來發現在船上。還有幾個是獨身時走在偏僻的山裏小道被人套了麻袋。貌似用的是同一種迷藥, 極有可能是同一夥人。公子查朱家查得怎樣了,是時候收網沒?”

陛下暫時拋卻對貴妃的成見, 認真忙起手裏的活來。

朱家給小侯爺送女人, 而送的女人都是被拐來的, 光這一條就能把朱家上下關大牢。奈何陛下覺得不是時候,想要往深裏再挖挖,等朱家再露些馬腳,是以一直沒有動手。

自小侯爺被關大牢後, 朱家父子十分警惕, 小侯爺被關大牢,而小侯爺院裏的女人又盡數被所謂的欽差帶出了侯府。朱家父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東窗事發了。

只是欽差怎麽不上門找他們呢?朱家父子不明所以, 朱旺祖喜滋滋和父兄說肯定是欽差忌憚他們背後的人,話剛完, 被朱旺之瞪了一眼, 朱旺之還想踹他一腳,當著父親面, 忍下了。

朱奮卻覺得朱旺祖說的有些道理,要不然欽差怎可能不來找他們,連句話都不過問,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麽?

朱旺之:“父親,欽差是宮中的人,宮中和上頭關系不睦,這怎麽可能呢?”

朱奮:“有一點你說錯了,準確來說欽差只是被宮中派下來做事的人,卻並非是宮中的人。”

也許欽差被慶王收買了呢,也許欽差本就是慶王的人,宮中不知道呢?這都有可能的嘛。

朱旺之還是害怕,瞧著他爹誇讚得意洋洋的朱旺祖,他想殺朱旺祖的心都有了。

在沒查清楚欽差的背景之前,他覺得還是不能掉以輕心。和朱奮說了,朱奮轉而又來誇讚他。

朱旺之心裏狂翻白眼,無奈至極。他又不是朱旺祖那蠢貨。

...

怕她胡思亂想,陛下沒和她說朱家和慶王有關系,慶王恐有動作的話,只說了不能打草驚蛇,等到抓住朱家實實在在的把柄,再收網不遲。

元良良也只是隨口一問,既然陛下心裏有數,她也不再擔心。她自己還有忙不完的事呢。

在鷺島開良貴妃成衣鋪,要做的事情非常多,比如選鋪子,再比如用人。

總不能讓姑娘們兩眼一摸黑直接上手,她必須要找一個掌櫃,找一個賬房,再找一個帶姑娘們做事的人吧。

除了選鋪子,找人,還得上貨。

瑣事雖多,好在她有薛老板幫忙。她直接修書一封給到薛老板,說她想在鷺島開家分店,讓他送得力的人過來。至於找鋪子,不勞他操心。她本人就在鷺島,就她來負責吧。

元良良正帶著春雨幾個丫頭在外巡街,打算在好地段找個上下兩層的好鋪子時,陛下也在和朱家鬥智鬥勇。

陛下截了朱家送往京都的信,得知朱家在打探欽差的身份。隔三日他以慶王的身份給朱家回信。信中說了欽差是陛下派出,卻是他慶王的人。

信到朱奮手裏,朱奮喜極而泣。他以為他要死了呢,好在虛驚一場。

朱旺之仔細瞧著信上的內容,總覺得和從前收到的信不同。他從秘盒中拿出從前的,果然發現,不止信紙不同,連字跡也不同。

朱奮一瞧也是。不過他很快釋然。

“王爺也許是換了心腹,再說這要字跡相同,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
朱奮感嘆王爺的謹慎,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哪。

朱奮又想,那這樣一來,他藏著這些東西有什麽用,出了事,王爺大可以說他們誣賴,這些信件都和慶王府無關。畢竟又不是慶王手書。

朱旺之拿來大油燈,仔細又一瞧,發現從前的信件也的確不是出自同一人手筆,信紙的紋路也各不相同。只是從前相安無事,他們父子沒多在意,而眼下欽差抓了小侯爺,他們許是有些草木皆兵了。

“秦相。”朱旺之咀嚼著信上提到的欽差名字。今年陛下欽點的榜眼。

年齡倒是相仿,可他們又怎麽知道在鷺島的欽差就是今年的榜眼大人呢?

此事還是好確定的。

朱旺之直接派人快馬去京都城打探,只要確認秦相是否在京都城,或是幾時離開的京都城即可。要是派出去的人死了,也就是說這件事有蹊蹺。

...

“公子,朱家派快馬去了京都城,奴才沒來不及稟報,已讓人趕在那人之前去京中布控。還請公子責罰。”閆敏跪在案前道。

陛下讓他起來:“這件事你看著辦就行。你和陸捷太過紮眼,之後去會朱家父子,你和陸捷就別跟著了。”

閆敏陸捷在四皇子府成立之前就跟著陛下,京都城幾乎人人認得兩人,而除了京都城,京都城外也有不少官員會和兩人接觸,見過兩人的人數不勝數。再加上一個幺平,但凡碰到熟人,陛下肯定無所遁形。

幺平是不能不帶的,那就少帶兩個容易洩露他身份的吧。

閆敏起先不讚成,他甚至搬出貴妃:“公子是身手不凡,但夫人總要人保護。”

陛下表示到時候不帶夫人這個累贅。

陛下都這麽說了,閆敏只得聽從。

三日後,朱旺之派去的人風塵仆仆趕回。朱旺之聽到說秦相稱病,已有多日不出後,心裏懸著的石頭漸漸落下。

宮中派欽差想必是秘密行事,那秦相偽裝稱病不露面就是情理之中。

...

元良良找到了鋪子,和喜悅酒樓在一條街上,原先也是賣吃食的一幢二層小樓。

由於喜悅酒樓生意太好,他們搶不過,老板一氣之下打算換個地方重新開始。老板前腳掛了出賣的牌子,後腳元良良眼尖發現。

靠近河岸各個路口,人來人往,t又風景秀美,當下錢貨兩訖。

老板沒想到對方一個姑娘家竟然這般豪爽,別人都是先付個定金,她倒好,一下子拿出整一張銀票連眉頭都不帶皺的。

他樂得屁顛屁顛跟在她們一行人身後,主動介紹小樓各個地方。又問她們打算做什麽。

元良良不瞞他:“開成衣鋪。”

老板有心結交,知道眼前帶著面紗的姑娘就是主子小姐,想上前,誰知被她身旁兩個丫頭攔了。而丫頭身後隔了幾步遠還站著四個兇悍的魁梧大漢。他立時不敢再往前。

五日後,薛老板送來了他的兩個得力幹將,對於開鋪子,裝修鋪子十分有心得,薛老板來信說讓兩人留在鷺島當掌櫃就行。又過兩日,薛老板又送來了幾人,一個賬房和兩個裁縫,以及成品衣裙兩大箱。

元良良帶著姑娘們去鋪子幫忙。眼下所有姑娘都是心甘情願留下的,願意回家的早幾天前就被陛下安排人送走了。

人多就是好。又過了兩日,鋪子都能開張了。

元良良瞅著眼前明媚亮麗不失雅致的鋪面,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成果。雖然她沒動一根手指頭,但她心可沒少操。衣裳擺哪裏,怎麽擺,需要添加什麽裝飾物,都是她決定的。

她環顧一圈,盯著鋪子中央的長條桌:“這裏兩頭再放兩只長腳梅花瓶,嗯,那就差不多了。”

“剛好咱們斜對面有家賣瓷器的,可以去他們家買。”春雨提議。

“去看看。”元良良一馬當先走在前,春雨興奮跟在邊上。

香黛香吟覺得主子不省心,但她們知道勸不住,只有默默跟上。

剛出鋪子,春雨一指斜對面:“就那家叫朱……”

看到熟悉的身影,春雨楞住了。她…怎麽…好像看到了幺平那家夥?

元良良也停住腳步。

跟在身後的香黛香吟急急停步。

陛下身邊就跟著幺平一人,兩人背對著他們,正走進朱家瓷器鋪。

陛下要買瓷器?

這當然是不可能的。

元良良狐疑跟上去,誰知到了鋪子裏邊,她環顧一圈,然後再環顧一圈。鋪子就一層,從這頭到那頭只有幾步路,可就是稀奇的,陛下和幺平消失不見了。

元良良對上掌櫃諸多打量的眼,越發覺奇怪,這掌櫃好像不歡迎她?

元良良率先瞥開眼,她指著兩個長腳瓶說要了,讓送去對面的良貴妃成衣鋪。

“以後大家都是鄰居,貴夫人小姐需要買衣裳,就來店裏,我讓店裏夥計便宜些。”

掌櫃的早知道斜對面開的就是“良貴妃成衣鋪”,那個鋪子可是皇城貴妃娘娘開的,兩個公子早叮囑他不可得罪,凡事都避讓著,謹慎些。

掌櫃的聽到她這話,一怔後,接著嚴肅的臉上扯出一抹老好人的笑:“姑娘是鋪子的掌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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